一早又開始下雨,不爽到要罵幹了 |
還好天氣變好,終於讓我看到湛藍的湖 |
第三天一早,本來以為雨已經要停了,沒想到吃完早餐又繼續下了下來。已經溼答答、不爽了兩天,這天早上的雨忽然讓我感到一陣崩潰。在雨中收拾好帳篷,繼續沿著湖出發。幸好走沒一兩小時,雨也漸漸停了,太陽慢慢露出臉,心情也才隨之好了不少。
本來預計離轉彎的Jiglegiin Am隘口不遠,沒想到走到快中午,還不見隘口的蹤影。當初買的地圖不精確,所以也沒辦法定自己的確切位置;沉重的大背跟不熟悉的登山鞋,讓我邊走邊想著是不是應該要回頭。在太陽下休息的時候,遠遠見到一輛野狼摩托車駛近。原來是Huvsgul國家公園的巡山員。在稍微聊了一下、知道我要去哪裡之後,他說他也要帶朋友騎隘口這條路進去中間的Renchinlhumbe村,不如就順便再我進去。當然是要收錢的。略為討價還價後,終於說定了收我70,000蒙圖,大約是台幣1,400。他說走路的話,大概要再兩到三天,摩托車約五小時可以到;而且說我自己也認不出路來。本來覺得還有點貴,因為他也是順路,但在坐摩托車的這五小時,看到這麼糟糕難騎的路,想想其實還蠻划算的。
坐摩托車的這五小時,當真是煎熬。路崎嶇不平,泥濘、樹根不說,在下坡跟過水窪的時候,不穩的摩托車真的是很可怕,常常需要下車用走的;更不用說這路程中間要過六次溪,其中還有的深到大腿。第一次過溪,大哥還叫我在溪邊等,等他騎過去之後再涉水回來背我和另一個女生過去。第二次之後,我們乾脆就自己走,不然還要等好幾趟也浪費時間。不過也因此,登山鞋和褲子全濕。從高山上流下的溪水冰度也不是蓋的,如果想脫鞋過溪,可能也沒這麼容易。而這整程路,不像沿著湖這樣單純,過溪、翻過山稜,還要經過很長一段平原路。沒有詳盡的地圖,尤其過溪點並不清楚,若要我一個人走,還真會有點怕怕的。
大哥背另一個女生過溪 |
莓果Nuurs |
騎到高處,摩托車雙雙停下,和當地一戶人家聊天。原來是當地人開車上來採莓果Nuurs回去賣錢。現在正是莓果的季節,Nuurs更是Huvsgul的特產,現吃也非常好吃。他們已經在這裡住好幾天,全家人每天就是採莓果,車上已經有好幾大桶的收穫。
這五小時的路程,若是用走的一定也非常舒服。經過這五小時寒風和濕冷,坐在野狼摩托車上大腿跟腰都是酸痛僵硬地難受。若真的要再走一次這樣的路,我倒寧願多花兩三天用雙腳走;有溪、有山,人煙也較湖邊更少。尤其山的景色跟湖邊大不相同,卻又同樣地壯麗引人,值得慢慢欣賞感受。不過用五小時賺了兩天的時間,也不算太差。而且憨厚的大哥雖然是賺我錢,卻也平易好相處。甚至到了Renchinlhumbe村,摩托車大哥還敲了他兄弟的門,讓我借住在他家。
他兄弟是Renchinlhumbe村惟幾家的雜貨店之一,他就住在雜貨店旁邊的小小的木屋,晚上有人來敲門買東西,他就隨時要起床去開店。之前在鄉下的經驗也是如此,借住的家裡開雜貨店,半夜常常有喝醉的人來敲門。這時候他們都叫我們不要理這些人,都是喝醉來買更多酒的。在鄉下,喝酒是抵禦寒氣、是交際也是興趣,喝得多的更是被認為有豪氣、是英雄。在鄉下的幾天,我幾乎每晚都有人來一起喝,而且喝得可兇。酒醉已經成為蒙古社會很大的問題。以前在烏蘭巴托,常常看到有人喝醉了睡倒在路上。夏天就算了,但冬天零下三、四十度的低溫,隔了一晚通常就凍死在街道。近幾年則是運用警察,把醉倒的人拖回警局,才免去每天早上在街上看到屍體。但是喝醉的問題仍待解決。
抵達雜貨店時氣溫驟降,而且我下半身都是濕的,冷到發抖。大哥升起火,在火炕旁換衣服、鞋襪,好一陣子才溫暖回來。聽說村莊電路壞了,沒有電燈,只點了隻蠟燭。在燭光下隨便吃點東西,和大哥對喝一杯啤酒。雖然今天下半天都坐在摩托車上沒有走路,卻覺得異常疲累。將睡袋睡墊鋪在地板上,和大哥道過晚安,很迅速地就進入夢鄉。
半夜,又發生了與前一天類似的小插曲。借宿的大哥醒來打起蠟燭,因此我也醒過來。他先問我地板是不是太冷太硬。由於太過疲累,我其實睡得超好,於是照實回答他。燭光映著他閃亮亮的眼睛,再問我如果太硬的話,要不要到他床上睡。在小屋裡只有我們兩個,我心頭一驚,繼續裝著若無其事地打著哈拉,說睡得很舒服不需要。他又再問了一次,當然又得到否定的答案。於是就吹熄蠟燭,翻身繼續睡。
我大概也蠻大膽的,摸了摸我一直帶在身上的小刀,翻個身也就繼續熟睡去。在那個當下,雖然也有點驚怕,但並不認為他真的會對我做甚麼事。後來到了德國,跟之前在蒙古同是交換生的朋友聊到這事,她卻反應激烈。她覺得這樣類似性騷擾的行為,完全就是對女性的一種歧視不尊重;對於我不當一回事的態度,她也感到不可思議。她說她的朋友就是在蒙古鄉下做義工的時候,被當地男生強暴未遂。
雖然我不喜歡把所有事總歸因於「文化差異」,但或許「以和為貴」、「大事化小」這些儒家觀念,依然對我自己個人的性格影響得很深。但是說實在,在面對類似的情況時,或許並沒有真正正確的解決方式。如果你真的遇到歹人,不管自己強硬或柔弱,結果也不會有太大差異。而我自己目前的解決方式,就是當作閒聊聽聽就過去、打打哈拉;若真的要用強,那就再說。我也算是幸運,至少自己一人上路時遇到的,都還是好人;而在我有需要的時候,也總是能找到人幫助。
雖然跟贊助、跟錢沒甚麼緣分,但至少在「人」這塊,我一直都能遇到貴人。由衷感恩。
他兄弟是Renchinlhumbe村惟幾家的雜貨店之一,他就住在雜貨店旁邊的小小的木屋,晚上有人來敲門買東西,他就隨時要起床去開店。之前在鄉下的經驗也是如此,借住的家裡開雜貨店,半夜常常有喝醉的人來敲門。這時候他們都叫我們不要理這些人,都是喝醉來買更多酒的。在鄉下,喝酒是抵禦寒氣、是交際也是興趣,喝得多的更是被認為有豪氣、是英雄。在鄉下的幾天,我幾乎每晚都有人來一起喝,而且喝得可兇。酒醉已經成為蒙古社會很大的問題。以前在烏蘭巴托,常常看到有人喝醉了睡倒在路上。夏天就算了,但冬天零下三、四十度的低溫,隔了一晚通常就凍死在街道。近幾年則是運用警察,把醉倒的人拖回警局,才免去每天早上在街上看到屍體。但是喝醉的問題仍待解決。
抵達雜貨店時氣溫驟降,而且我下半身都是濕的,冷到發抖。大哥升起火,在火炕旁換衣服、鞋襪,好一陣子才溫暖回來。聽說村莊電路壞了,沒有電燈,只點了隻蠟燭。在燭光下隨便吃點東西,和大哥對喝一杯啤酒。雖然今天下半天都坐在摩托車上沒有走路,卻覺得異常疲累。將睡袋睡墊鋪在地板上,和大哥道過晚安,很迅速地就進入夢鄉。
半夜,又發生了與前一天類似的小插曲。借宿的大哥醒來打起蠟燭,因此我也醒過來。他先問我地板是不是太冷太硬。由於太過疲累,我其實睡得超好,於是照實回答他。燭光映著他閃亮亮的眼睛,再問我如果太硬的話,要不要到他床上睡。在小屋裡只有我們兩個,我心頭一驚,繼續裝著若無其事地打著哈拉,說睡得很舒服不需要。他又再問了一次,當然又得到否定的答案。於是就吹熄蠟燭,翻身繼續睡。
我大概也蠻大膽的,摸了摸我一直帶在身上的小刀,翻個身也就繼續熟睡去。在那個當下,雖然也有點驚怕,但並不認為他真的會對我做甚麼事。後來到了德國,跟之前在蒙古同是交換生的朋友聊到這事,她卻反應激烈。她覺得這樣類似性騷擾的行為,完全就是對女性的一種歧視不尊重;對於我不當一回事的態度,她也感到不可思議。她說她的朋友就是在蒙古鄉下做義工的時候,被當地男生強暴未遂。
雖然我不喜歡把所有事總歸因於「文化差異」,但或許「以和為貴」、「大事化小」這些儒家觀念,依然對我自己個人的性格影響得很深。但是說實在,在面對類似的情況時,或許並沒有真正正確的解決方式。如果你真的遇到歹人,不管自己強硬或柔弱,結果也不會有太大差異。而我自己目前的解決方式,就是當作閒聊聽聽就過去、打打哈拉;若真的要用強,那就再說。我也算是幸運,至少自己一人上路時遇到的,都還是好人;而在我有需要的時候,也總是能找到人幫助。
雖然跟贊助、跟錢沒甚麼緣分,但至少在「人」這塊,我一直都能遇到貴人。由衷感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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